r> 楼妍妍被姜净春逮着衣领,勒得实在难受,奋力推了她一把。
“就是我又如何!你个腌?小人,我说错了吗!”
两人吵闹的声音有些大,已经引了旁边人的注意。
楼妍妍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牛劲,姜净春被推了一把险些站不稳,好在旁边的花云堪堪扶住了她。
姜净春才不白白受这气,先是被人诬陷,后又被如此挑衅,她再忍下去,迟早给自己气出毛病来。
她上前,也用力推了回去。
“你是什么变态狂徒不成?尽打听旁人的家事!”
她还想再骂她两句,可却见楼妍妍挨了推,竟直直往后踉跄了好几步,背后就是几步台阶,姜净春看她在台阶边缘顿了片刻,而后竟忽朝她露出了个笑,接着,她就往台阶后头倒去。
楼妍妍这个疯子,自己给自己摔下去了。
姜净春脑袋空白了一瞬,接着就听见周遭传来了一阵尖叫。
她在上面,看着摔倒在下面又哭又喊的的楼妍妍,分明摔倒的人是她,姜净春却头疼得厉害。
完了,闯祸了。
方才她们发生争执的时候一旁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了,楼妍妍摔下了台阶之后,周遭瞬时间就围满了人,皆对姜净春指指点点,无非是在说她出手推人。
姜净春动手一事,他们都看得清楚,即便说她分明看到楼妍妍在摔下台阶之前冲她恶意地笑了笑,分明看到她已经停住了步,可她最后还是摔下去了。
在旁人的眼中,就是她动的手。
姜净春就算解释,旁人也不会听的。
周围吵吵闹闹,姜净春晃在原地,难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很快就有医师从别处过来,也好在楼妍妍这回没有摔到骨头,没有摔到脑袋,身上只是有些擦伤罢了。
可她却哭得撕心裂肺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旁边看热闹的人一些安慰着楼妍妍,一些则三言两语讥讽着姜净春。
“姜小姐好生无礼,不过拌两句嘴罢了,瞧你这架势,是想奔着取人的性命去的?”
“就是,便是动手也不该如此,大家都是姑娘,这一摔若是破了相可如何是好?”
这些质问声吵得姜净春有些头疼,她辩驳道:“她先推的我,我怎么不能推她了?”
楼妍妍喊出了声,“我又不曾伤了你!”
姜净春知道自己是挨了她的算计,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,青了脸站在一旁。
“你就该给我道歉,给本小姐好生好气道歉,我才能考虑考虑原谅你!”
“你做梦去。”姜净春看都不看她,撇了头道。
她污她声名,算计了她,到头来还想叫她道歉?
姜净春的好友陈穆清也赶来了此处,她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这处发生的事情。
陈穆清赶到了这处之后,挤进了人群之中,她不顾旁人阻拦,凑到了楼妍妍面前,强硬掀开她的衣袖查看。
陈穆清出身将门,平日里头没少舞刀弄枪,气力自然比寻常姑娘大些,楼妍妍挣也挣不开她。
陈穆清看了看,而后道:“你这也就破了点皮的事,搁几里开外就听你喳喳呜呜,吵不吵。”
她讥讽了她两声,楼妍妍当即就喊道: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皮糙肉厚似的,怎么了,那难道不也是受了伤吗!”
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。
陈穆清不过是喜欢耍枪弄剑罢了,人一水灵灵的小姑娘,在她口中竟成了皮糙肉厚。
姜净春见好友被人围击,也不再忍气,插着腰就和陈穆清一起同人骂了起来,一时之间,拌嘴声快要将这处淹没,七嘴八舌的,都已经分不清楚是谁在说话。
就在此时,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说了一句,“顾......顾小侯爷。”
瞬时间,此处就安静了下来。
然而姜净春越吵越是生气,哪里还曾注意到旁处的动静,直到一旁的陈穆清疯狂地扯她的袖子,她才反应过来,四周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没了声音。
两名男子清风朗月,披风走来。
旁边的人不约而同空出了条路来。
姜净春甚至都忘了将插在腰上的手拿下,活像个小泼妇,她扭头去看,就见到她的兄长和顾淮声正朝这处走来。
身着白色锦服的男子格外吸人眼球,她的视线完完全全落在他的身上,
随后呼吸一滞,瞬间噤声。
表兄怎来了?!
男子从不远处走来,他一身织金白玉锦袍,腰间绦带束腰,衬其身形更加挺拔。面如冠玉,眉眼清隽,阳光洒在他的面庞都像是为他镀上了几层金光,在他不说话之时,脸上总是带着几分淡漠疏离,让人觉得高不可攀。
顾淮声一出场,旁人的注意力就全放到了他的身上。
方才还都在争着去吵的众人,瞬间皆无言。
姜净春不知道他们两人是从什么时候来的,也不知道顾淮声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出现在此处,但,她更觉天昏地暗。
表兄本来就不大喜欢她的,今日她打人被他看到,只是怕是更要讨厌她了。